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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幼年時家鄉被炸-兼談美機空襲台湾史

我幼年時家鄉被炸

～兼談美機空襲台灣史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台灣為日本所統治（始自1895年），因此 台灣乃為日本軍事侵佔南太平洋基地，也就免不了會遭盟機轟炸。1945.3.28天氣很好，藍天無雲，我（年 8歲）在黃昏時突然看見天空中閃閃發亮之小飛機慢慢在飛，潛意識認為是一架偵察機從事間諜活動，搜索目標有天或會有美機來轟炸。果不其然次日 （1945.3.29）約中午 12時半左右，空襲警報大響，我因前日所見，也就催促家人（除家父在國民學校當教導有職責外）趕快躲進學校附近之防空洞。進去沒多久，聽到美機（後知為 B-24約九架，前後三次波狀攻擊）轟轟隆隆來襲，先是機關槍掃射，接著落了炸彈，兩小時後，警報解除，出來後欣慰家人沒損傷。不
久家父回來告訴我們，當空襲警報響時，他任職教導奉命捧著天照大神像及教育敕語等
重 要文件，往山丘防空壕去，所幸為他人所拉進，不然就被機關槍掃射而受傷甚或死亡，真是死裡逃生。但鄉中就有不少人死亡，尤其由沖繩（1944.8.25） 及馬公國小師生（1945.1.24）疏散來台的，以為台灣鄉下安全，竟命喪異鄉，再又炮彈落在三醫師家（兩位西醫，一位中醫）我們老家（祖父母居住） 處，當時伯、叔所住，竟也遭炸，所幸沒家人傷亡，但隔壁少女們却被殃及炸死。除此之外，我有位國小一年彭姓同學竟和他家四人包括父親及姐等也被炸死。我老 家也是李壽星醫師（台大醫學系第一屆）舊家，深宅大院，呈長方形，上面看來有如一所工廠，或因此被炸。據大伯父說，炸前連續幾天供奉祖父神桌上的杯子傾斜 而不漏出水來，以為那位小孩惡作劇。3月29日炸彈就落在此，可能是生前業中醫之祖父有靈在指示，也說不定。家鄉被炸後，我們就決定疏開到鄉下父親謝姓同 事家，從此在那邊過了可留念之田園生活，直到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其間常在山上看到美機 B-29低空掠過去轟炸不遠處之苗栗糖廠。詳情已述於謝霜天之『梅村心曲』。

1868年日本明治天皇即位，在西方文明衝擊下，開始『明 治維新』，沒多久就走上富強之途，另方面，清朝却因鴉片戰爭失敗，再而三各種喪權辱國之條約接踵而來，台灣也就捲入歐美及日本爭奪戰中。迨 1895年中日甲午戰爭，清朝失利，主力艦鎮遠及定遠相繼被炸毀，被迫於 4月17日在日本馬關之春帆樓，由李鴻章代表與日本總理大臣伊藤博文，外相陸奧宗光簽下『馬關條約』計三款，就中第二款第二項，中國將管理台灣全島及所有 附屬各島嶼之權並將該地方所有堡壘軍器工廠及一切公物件永遠讓與日本。從此台灣為日本所統治長達五十年（1895~1945）。於日本接收初期邱逢甲等官 紳抗拒割讓給日本，成立『台灣民主國』，
推舉末代台灣巡撫唐景崧為總統，抗日本之領台，不料日軍北白川宮能久親王剛登陸於澳底（ 1895年5月），唐即逃回中國廈門，6月26日劉永福繼任，與日本血戰三個月，死亡慘重終於失敗。

初 期日本以軍人武官樺山資紀、桂太郎、乃木希典、兒玉源太郎、佐久閒左馬太、安東貞美及明石元二郎等先後擔任總督，稱為綏撫時期（ 1895~1919），主以武力鎮壓反抗運動，但尊重台灣禮俗，可說寬猛並用，樹立殖民基礎，明石死後，開始同化時期（1919~1937），任用文官田 健治郎、內田嘉吉、伊澤多喜男、上山滿之進、川村竹治、石塚英藏、太田政宏、南弘及中川健藏為總督來籠絡台人，並視台灣為日本內地之延長，也就是視台灣為 日本領土。1937年蘆溝橋中日戰起乃又改用武官，包括小林躋造、長谷清及安藤利吉，此乃皇民化時期（1937~1945）。除皇民化外，也厲行工業化， 將台灣建成為日本南進基地，同時要求
台人完全日本化，改日本姓、說日本國語，信奉神道教。1940年規定台灣人改換日本姓，
1941成立皇民奉公會，1942第一梯次台灣志願兵入伍，1943實施六年制義務教育，1944在台行徵兵制。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10月25日末代安藤總督向行政長官陳儀移交台灣（安藤利吉後成為戰犯，1946年自殺於上海監獄）。

甲午戰爭台灣為日本統治，短短數十年間，日本就把台灣變成了自己在太平洋上的一個軍事基地，尤其 1937年七七事變起，台灣人就大批受日人徵用到中國作翻譯，當軍醫、軍夫。
1941 年珍珠港事變起，台灣乃成為日本進攻東南亞踏橋板，為兵員、艦隊、飛機、兵器、彈藥、糧秣等之集結基地。在南洋更大量使用台人充當各種專家或勞役及軍 伕，1942年2月台灣人正式被選當日本兵，1944年9月共正式徵兵得六萬三千人，但因海空為歐美盟軍所控制，無法外運，日本在1944年10 月~1945年7月於台灣集中大量飛機，建有54座機場，1942年6月中途島日海軍受挫，美反攻實行越島戰。

更驚人的是，1944年盟 軍反攻時，對是否登陸台灣有了兩種不同的方案，美海軍上將尼米茲主張攻台，先佔領澎湖，再由台灣南北兩端登陸，席捲台灣來有效封鎖日本對南方之行動，以此 作為攻擊日本本土跳板，這方案得美總統同意，另一則為美陸軍上將，時任遠東盟軍統帥麥克阿瑟所主張本著“I shall return＂之許諾，堅持登陸菲律賓作為攻擊日本本土之前進基地，然後跳開台灣奪取琉球作為登陸日本之跳板。1944年10月，所幸終於美軍未採取海軍 尼米茲之攻佔台灣與廈門而改攻菲律賓跳過台灣奪取琉球（沖繩），但對台灣空襲，不登陸，不然台灣必成焦土，死亡慘重。因此台灣人應該感恩麥帥而不必對羅斯 福太過尊重，是不？

中美軍對台之空襲，始於1937年10月10日，中國空軍來炸苗栗及竹東煉油廠，但損 失不大，南京大屠殺後，1938年2月23日中國空軍第一大隊在俄志願隊助力下，來炸台北松山機場。後來太平洋戰爭開始，1943年11月25日美陸軍第 十四航空第十一轟炸中隊和中美空軍混合團第一大隊第二中隊六架，共14架B-25在第十四航空第廿三戰鬥大隊之八架P-51，八架 P-38掩護下，從江西遂川起飛來炸新竹飛行基地（後來成日本神風自殺機基地）損毀日本機52架，不過這些均小規模且只對軍事目標。日軍損失慘重，新竹海 軍航空隊之直屬上司―高雄警備司令長官山縣正鄉中將遭徹職查辦，而美軍希爾，克林頓及文森特建功。1943年底，戰局逆轉，為搶運東南亞之戰略物資，日本 以台灣為中繼站，台灣乃成關鍵之戰略要地，為盟軍之眼中釘。另方面日本有意以台與美決戰，即「玉碎台灣」―先決戰於海上若不能阻美登陸，
則在台岸灘決戰，要求民眾配合在台平原盆地進行焦土，在海上戰企圖把美軍戰力遲滯消耗島上，最後台灣軍民一同玉碎。日本神風特攻隊自殺機從全台機場起飛，攻擊台灣近海之美艦乃計劃之一，也促成了美機加緊來台炸軍事要地。來到 1944年，台灣已成保護日本本土
「絕對國防圈」之最外緣，直接暴露於盟軍之反攻軸線上，1944年8月22日台灣全島進入戰爭狀態。美軍機大舉來炸台灣，其實是在美軍奪取菲律賓蘇比克灣 Subic Bay之後，其中以
1944年10月12日之台灣大轟炸最為慘烈，先是美航空母艦於1944年10月11日佯攻馬庫斯島，後於傍晚從海上補充了 61架飛機後，轉向西北，以廿四節航速直駛台灣，10月12日乃出動
1378架次開空襲全台，13日又繼續出動 974架次，14日又 246架次可說一連五天大規模有計劃之轟炸行動，估計自此以後受到美機25次大空襲，其中1945年5月31日之台北大空襲，值得特書於此：

是 日駐菲律賓蘇比克灣之美第五航空隊，派出四支航空大隊共117架B-24，從上午十時起至下午一時實施無間斷轟炸，直接命中台灣總督府，總務長官官邸、台 灣鐵道飯店、總督府圖書館、軍司令部、台北帝大附屬醫院、台北車站、台灣銀行、台北公園、台北高等法院、度量衡二廠，也誤炸了華山台北天主教會、成淵中 學、龍山寺、第一高等女學校、建國中學等。台北市民死傷高達三千多人，台北帝大醫學部兩位教授也被炸死。

心得

台灣位居花 綵列島之中央，太平洋西岸戰略要地，兵家必爭。只要該地域有戰爭發生，免不了會受空襲轟炸，沒前線敵後之分，城市鄉村也沒大區別，取決於指揮軍事將領之意 向，第二次世界大戰台灣之所遭命運乃其證明。所幸盟軍當時沒採用尼米茲而用麥克阿瑟之方案，逃過為美軍所登陸變成焦土而玉碎，只不過免不了受美機空襲，可 說不幸中之大幸，因此台灣人想應感恩麥帥，雖然韓戰有意將台灣捲入。

疏散來台湾琉球難民竟客死異鄉-死生有命？躲也躲不掉？兼談故鄉銅鑼

「銅鑼」地靈人傑，位於苗栗縣西南端，東南以關刀山山脈與大湖相毗鄰、南界三義、西接通宵西湖（原為四湖）、西北連苗栗、東北依公館。副 熱帶季風氣候，溫和多雨，5-9月乃雨季。面積約78平方公裏，略呈菱形，南北長16公裏、東西寬九公裏，人口約20萬人（2008.6），客家人約佔 99%。有中平、興隆、盛隆、新隆、樟樹、九湖、銅鑼、福興、竹森及朝陽等十村。我家住銅鑼村、世居福興、疏開到朝陽。毗鄰苗栗市、西湖鄉、通霄鎮、三義 鄉、大湖鄉及公館鄉。後龍溪及其支流老雞籠河乃主要河川，流貫東及東北。全境山環水繞、田疇似錦，雙峰山（高538公尺）聳立南端，有【小富士】之稱，以 【雙峰淩霄】名列苗栗縣八景之一。

鄉內有銅鑼國防科技園區、工業區、中興工業區及事件中所提及之佔地350公頃竹科五期銅鑼科學園區*包括建設中之客家文化中心苗栗園區。

*擬引進先進封裝，潔淨能源及太陽能和通訊資訊及航電產業等等，2010年4月8日已動工。

自1945年起已選出16任鄉長包括我堂兄李南鵬(第7,8屆)。

¨交通發達─

苗栗客運：苗栗-銅鑼-通霄-苑裡-大甲。

新竹客運：苗栗-三義，苗栗-新雞隆。

(只不過沒汽車直通公館反而要繞道苗栗-南苗)

鐵路：縱貫線經過而且不少區間電聯車以此站起訖。如中壢-銅鑼。

公路：臺13線，國道中山高經過，銅鑼交流道正規範中。東西向快速臺72線(後龍汶水段)經由此。縣道128.119.119甲線，由其後者由  客屬 大橋到公館沿山道。此次我就多次由友人駕車進出銅鑼桐花公園 (包括客家大院)公館間。

 

¨ 教育：可憾不發達,沒大專。只有苗栗縣文林國中及六所國民小學。其中銅鑼國民小學乃家父李宴芳及我1950年畢業之母校-創建於1899年5月13日，家 父日治時代在該校任教頭，1945.11.19奉命接收富士公學校(因鄉內有雙峰山貌如日本富士山故名) 並出任改制後之首任校長。

鄉內 不少旅遊勝地，除前提之臺灣客家文化苗栗園區(2009.1.23.動工,預定於2011完成)外，尚有位於客屬大橋出口處名桐花樂活公園；香火鼎盛比美 北港大甲媽祖、臺北行天宮，聞名全臺有靈水之九華山大興寺；1935年地震留下之龍騰斷橋；侯孝賢、朱天文的電影“悲情城市”及 “冬冬 的假期”取景地-我以前常去的劉肇芳醫師「重光診所」及近年來整建牛背山  而成立之銅鑼公園。雙峰山-座落在樟樹村林銅鑼臺地東南角，原為關刀山山脈  (1935地震中央)之支祾,被三叉 斷層於南端橫斷後形成四周低陷。山體因而凸起，由苗栗  東南望，雙峰並峙,俊俏美麗，氣勢雄偉。還有挑鹽古道及龍頭崎。

我初中一年到新竹中學火車通學時，每晨在銅鑼站月臺眺望她美景感覺心曠神怡。不知是何原因？幾年前白曉燕案之主犯陳進興竟然藏此山中，當時沒被抓獲。

 

銅鑼特產有杭菊、茶、文旦、芋頭、稻米、過去樟腦及香茅油。目前留有全臺惟一碩果僅存之香茅油廠，此情此景令人悲嘆。

除此外，美食有肚臍餅、番薯餅。但我獨鍾於自小百吃不厭倦的水粄。

近來油桐花名聲大噪，連臺北市也舉辦桐花節。

銅 鑼名人不少不勝枚舉，昔有1895甲午戰後抗日臺灣民主國首領之一之邱逢甲（1864-1912.2.25）(本名邱秉淵、又名滄海,回粵後改姓為丘), 乙末殉 八卦山之大統領前清秀才吳 湯興，近有鄭南榕遺孀葉菊蘭女士（歷任立委、交通部長、客家事務委員會主委、行政院副院長、末代國民大會議長、總統府資政、高雄市代理市長、總統府秘書長 等要職）。

又有年228手牽手繞臺灣運動，李登輝、陳水扁在銅鑼火車站南北大會師。

 

銅鑼可說是多災多難-1935.4.21 大地震時，因近震央災情慘重，日治時代建有421地震紀念碑於銅鑼國民學校矗立，我童年時常在該處嬉戲。據說地震當天逢鄉人早起要赴北港媽祖進香，不然死傷更多。目前有「龍騰斷橋」供人憑弔。

又 1945.3.29.中午12:37九架美B24飛機來襲，從五湖上空而來，轟炸了老街(福興街)三個地點及新街(銅鑼村)。我老家在老街中彈所幸家人沒 死。但殃及1944.8.25日本沖繩縣及1945.1.24.澎湖馬公疏散來者,屍體被堆在媽祖廟前廣場，死得慘不忍睹。我小學同學彭水醫師一家五口也 被炸死。後來我們家就疏開到鄉紳謝長海先生家暫住。他長媳林戍妹乃『梅村心曲』之素梅,我家也被寫入書中。


琉球群島歷史悠久，早 在公元7世紀前期【隋書】中便有專門之【流求傳】，又779年唐鑒真和尚之【唐大和上東征傳】中所提及之【阿兒奈波】即今之沖繩島。1372明太祖曾派人 登上琉球王國與之建立藩屬關系。1875日本藉口占領計謀騙取清廷承認為日本屬地。1879年中日於牡丹社事件處理時，各持己見、無法達成歸屬之協議，不 過日本正式宣布管轄派知事取代琉球王。待1895年中日甲午戰後，清廷戰敗被迫割讓臺灣、澎湖，同時琉球群島包括奄美大島、先島群島全歸屬日本。1898 年本土琉球人也得服日本軍人兵役。1943.11開羅會議上通過同意【琉球由國際托管、由中美共管】。1945.3.23美開始進攻沖繩本島，戰亂使本島 人口減少四分之一。1945.8.15日本投降，無條件接受了【開羅宣言】。1947.4 聯合國通過【關於前日本委任統治島嶼之協定】把北緯29度以南之【南西諸島（奄美諸島、琉球群島、大東諸島）】交給美國托管。1951【舊金山和約】正式 同意把琉球群島、小笠原群島等島嶼地送交聯合國之信托統治。其實1945-1972美國已占領琉球實行異化政策，盡量不使用【沖繩】而使用【琉球】。 1971美日簽訂【歸還沖繩協定】，1972.5.15琉球群島歸還日本。


沖繩島乃琉球群島中最大島嶼，面積1220-1256 平方公裏。該島位於日本本土和臺灣之間，距離兩地均為360海裏（距九州 610公裏），為日本到臺灣之間島嶼鎖鏈中重要之一環，日本本土最後屏障。島呈窄長歪斜狀，南北長108公裏、中部最窄處只有三公裏多，北部海岸多為險峻 重疊巖石、南部海岸乃珊瑚島構造。島上當時有居民57萬人，其中10萬疏散到外地（日本本土8萬、臺灣2萬實際數字11448人）。【沖繩玉碎】時一部分 兒童及老人躲到島嶼北部，約30萬留在南部沖繩。


戰役開始於1945三月中旬，美第五艦隊第58特混艦隊駛入沖繩以北、九州以南 攻擊地。3月23日對沖繩機炸、炮擊，次日美第77步兵師攻占了島西南15海裏之慶良間列島，4月1日美6 萬陸軍第7步兵師及海軍陸戰隊第6師第4團順利登陸又分別占領嘉手納和讀谷機場，未遇日軍有組織抵抗。4月5日則開起沖突，5月10日美軍全線進攻，5月 28日占領首府那霸，6月22日日本守將牛島滿陸軍中將切腹自殺，7月2日美太平洋艦隊總司令尼米茲海軍上將宣布【冰山行動】結束。戰役歷時3個多月，美 軍傷亡7.5萬、日軍11萬、島上平民死亡超過10萬人。所幸【臺灣玉碎】因麥克阿瑟元帥反對，臺灣逃過一大浩劫。


話說回來疏散 到臺灣之琉球難民，分別到各地。我家鄉銅鑼也來了些，被安排搭簡易屋於我祖居家到銅鑼國小間之福興村，很是可憐、寒酸，更沒任何掩體防空洞設備。難怪 1945.3.29空襲來時，躲也無處躲，死傷殆盡且慘不忍睹。不知若留在沖繩是否會平安無事？至少不致於客死他鄉。根據資料1944琉球人疏散來臺 11，448人，1945年9月只剩下8570人，也就是說有2878人死在臺灣-或因傷或因病。